不过,狐狸也不拖沓,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弯腰把罗阑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朝罗罗酒楼而去,全然没把围在边上的士兵和凶兽们放眼里。
“多谢祁公子!多谢祁夫人!”繁小冷倔强了好一阵的眼泪,滚滚落下,两只手齐上都抹不干净。
“别客气了,我夫人既然和你有过约定。就算是我们在履约……浅浅,你不一起走?”祁靖远朝前走了数步,察觉我未跟上,條地转头过来道。
我将怀里的小家伙晃了晃:“把小家伙交给大人就来。”
“解绑!算你们走运!”二长老极度不爽的声音穿透晨光,瞪我一眼后领着他的人扬长而去。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暗巷里,一群人收起刀兵悄然离开。
这孩子的母亲第一个从邢台上连滚带爬的跳下来,冲到我面前时我以为她会一把将孩子夺过去。
岂料,她突然捂着嘴哭成一团,嘴里含糊说着什么。大概是孩子的名字,好一阵,她才小心翼翼将孩子接过去,抱着小家伙猛地跪在我面前:“多谢……多谢!”
“这位夫人,别这样。”我手忙脚乱去拉她,却拉不起来。
邢台上的众人都抹着眼泪看我们,生死一线,他们所想定然已经和以往有所不同。女子眼泪汪汪的瞧着我:“祁夫人,若不是你,这孩子已经没了。请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受妾身这一拜!”
我抿了抿唇,缓缓放开扶住她手臂的手。四长老拄着铜杖离开,铿锵的声音在晨光中绵长悠远。
回到罗罗酒楼,繁小天果然如我所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知道罗阑昨晚的去意后,少年气得脸色发白,绷着包子脸出去请郎中去了。
繁小冷还是第一次来罗罗酒楼,这双向来见面就水火不容的姐弟今天却出奇的合拍。一个在酒楼照看罗阑,另一个负责跑腿。
趁着吃饭的机会,我把大致的事情给狐狸说了一遍。他气得捏碎了两只碗,我在给他换第三只碗的时候,犹豫要不要拿个木碗去对付对付。
“要不是得把他留给徐夫人和高渐离,真想现在就砍了他!”狐狸夹块油豆腐塞嘴里,使劲嚼。
我喝一口玉露琼汁,转脸欣赏天边的朝霞,用美好的事物来压抑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小娘我想的和祁靖远想的一样——别说砍一刀,那样的混蛋,砍个十刀八刀才够解气!
两天后,城中再次出现士兵被杀的怪事。依然只是士兵被杀,就算他们全部待在军营,还是出事了。
而在外面继续制造紧张局势的繁家人却毫发无损,他们已经渐渐偏离寻找龙群的主要“车轨”,变成威逼别人的疯子。族长的命令,将这家人变成了比凶兽还要狠的“猛兽”。
虽没有继续无端杀人,严刑逼问却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