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居高临下的和我对视,目光犀利愤怒。
我毫不退让的看着他,把这里丢下确实不是明智的做法,特别是夜黑风高好救人的晚上,久等小偷不回去,对方自然会行动。且他们目的难测,但也绝不会留着一个空谷不回来。
从留下小偷扮作徐夫人和杀掉全部的飞禽走兽来看,他们一定还有目的没达成。
几息后,高渐离撇开视线,算是默认我的看法。
“究竟是什么人敢对鬼谷下此毒手?!我非一刀刀将他们剁成肉粒不可!”他覆在白鹰身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我拧着眉,目光越过他的手臂看向柴房:“里面的小偷那里没问到线索?不如让我来,好歹我也曾是一城之主,驾驭人心上还是有些经验的。”
“问出来了。”高渐离拦下我,回头冷冷瞥了柴房一眼,“我们去屋子里说。”
他再次启动机关锁了柴房。
回到屋子,我们谁都没有吃饭。高渐离将白鹰放在原先是卧榻的地方——那里原本躺着他的本体,后来启动机关就变了一处什么都没有的竹地板。
高渐离说机关将卧榻放到竹屋底下的暗室里,这些竹子编成的地板下面是一条条的玄铁棍子,修为再好也打不断。
他找了干净的布帛铺着,开始给初雪清洗凝着血痂的羽毛:“这个小偷的身份并不简单,嘴皮子也硬。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我封堵血脉的万针扎肤之痛。”
“万针扎肤?!一听就很疼。”我摸着自己的手臂倒吸一口凉气,给他递上干净的洗脸布巾,“可是你没有针啊?”
高渐离忽然抬脸阴仄仄看着我一笑:“何须用针?只需要封堵他身上的几处脉关就可达到效果。不用扎针,却和扎针差不多,万针齐上,扎着身上每一寸肌肤,痛得死去活来却无法了结自己的命。”
呃,原来这个时时都正义阳光的剑客也会如此阴狠的手段!不过,被逼急了,就算是一心向善的出家人只怕也会这么干。
等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学这招!
“那小偷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看着木盆里的水一点点变成暗红色,白鹰也被他洗的皱巴巴的,可丑。我想,等一下要给它烤烤羽毛。
“只是辟邪珠。他是受雇于人,前来带路过阵法的。此人精通各种奇门遁甲之术,绝对是个天才。不过,他并不知晓雇主的其他目的,也不关心雇主在这里面做什么。他只关心鬼谷炼出来的香和辟邪珠。”
高渐离换了盆水,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身影,这算是问出来了?听起来像是白问了啊!
“就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我按着跳痛的眉头揉了数下,开始给白鹰擦去羽毛上的水珠,等他来洗第二遍。不料,高渐离却抛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拧着布巾道:“此人是传言中东方神秘驯龙势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