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偏着头,似在思索,又似不解。
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想了片刻竟反驳道:“既然主人你如是说,我倒是要问问,主人你方才做饭时杀的有只海蟹已经三十岁。按理说也是老人家了,你怎么就不念及它是老兽放了它?”
“哈啊?”我没听错吧?这厮竟然当场同我辩驳起来?!
我忽然觉得,有一条极一般的龙驯驯就好了,这狻猊跟祖宗似的,太难伺候了。
扶额冷静片刻,我才冷下脸,扯着它的龙须道:“你说的委实没错,但你们都是灵兽,不是那些尚未开化的野兽。看你的模样,就算是来了条龙你也一样如此瞧不起别的龙吧?”
“那得看那条龙是不是值得看得起了。”狻猊还是一脸招打高傲模样看着我,“吾乃是有傲骨的龙,是不会……嗷——”
它未说完,我就用力扯紧它的龙须。狻猊立刻痛得龇牙咧嘴,墨绿墨绿的大眼睛不甘心的看着我,我松开手,哭笑不得。这狻猊像极了当初入叛逆期的二哥,它们龙的叛逆期怎么早吗?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吧。你别把家里弄乱就行。”我泄气的拍拍它的龙脸,起身离去。
狻猊委屈巴巴的看我一阵,就猫着腰窜过来:“你是我狻猊的主人,我自然是听你的话的。但你也别对它们都好都好,就是对我凶……”它嘟囔着,声音不大,恰好我能听见。
我拉上舱门,转脸看着它“噗呲”笑了。整半天,这小家伙是醋了……
“知道了,这以后啊,我就只宠你。”我欢快的笑着,顺便伸出“魔爪”肆意揉着它那只有拇指长的龙角旁边的鬃毛。狻猊一愣,靠我更近了。
我们一人一龙,披星戴月把这半个月来攒下的鲜海蟹都一盆盆搬出来犒赏雍和兽。
搬到一半时,狻猊忽然爪子一松,装着海蟹的木盆啪嗒落在甲板上。若不是它个头矮,木盆早就咕噜噜滚出去了。“狻猊,你怎么了?”我停下来看它,却见它忽然光一样窜出去!
下一瞬,对面就传来打斗声。“谁在那?!”我也放下木盆拔出匕首追过去。
“是我!”对方一袭青衣在月光中和狻猊对战,一出声我立刻听出是狐狸……额,是高渐离。竟然被他给发现了,我收起匕首喊住狻猊。
暗影一闪,小龙窜出来立在我身侧,它还在向高渐离示威。龇着牙低吼,匍匐的模样也是准备随时出击的姿势。
“别紧张,他是自己人、自己人。”我蹲下安抚狻猊,后者才慢慢稳了情绪。后面的船舱亮起灯火,有人询问着走过来,狻猊立刻窜上画舫顶上,隐匿了身形。
高渐离也收起长剑,站到我旁边。
“出什么事儿了?”来人举着灯笼,正是张易甫张大官员。他虽然看起来一脸睡眠不足之相,一双眸子却精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