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人终究是感情动物,让·皮尔斯对法兰西有感情,所以让·皮尔斯虽然在参观兰芳直升机研究方面的工作进度,但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人来和让·皮尔斯说明兰芳政府将会怎么对待他,不过让·皮尔斯已经感受到兰芳政府的态度,兰芳政府之所以会向让·皮尔斯开放所有资料,这就表明兰芳政府没有放过让·皮尔斯的意思。
兰芳高层确实有不少让·皮尔斯的熟人,工业部长张天运和空军的周鸿光都和让·皮尔斯很熟悉,张天运和周鸿光是当初雷诺工厂里的华工代表,甚至可以说都是让·皮尔斯手把手教出来的,周鸿光后来改学飞行架势,这才加入了空军,而张天运一直从工业方面的工作,和让·皮尔斯工作对口。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张天运在陪着让·皮尔斯。
保罗·雷诺抵达兰芳的当天,张天运拎着一瓶酒找到让·皮尔斯。
“怎么,这是最后的晚餐?”经历过“诺罗敦宫地下室事件”的杀戮,现在的让·皮尔斯可以接受任何事,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让·皮尔斯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
“老朋友,别把我们想的那么暴虐,我们不会那样对待朋友。”张天运表情诚挚。
“朋友?我认为你们的做法已经玷污了这个词。”让·皮尔斯不客气,仿佛是已经参透了生死。
“可能是,但不可否认的是,是你们不仗义在先,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一切。”张天运不否认,这种事吧,半斤八两。
“你们原本没有必要如此,至少不用伤害那么多人,鲍伯·莫里森、菲比·里德、道格拉斯·亨里埃塔——你能体会一位位同事在你面前被人像屠宰牲畜一样杀掉的心情吗?”提起那些遇难的同事,让·皮尔斯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
“当然,我感同身受,因为当我听到我的战友被人杀害时,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张天运把同样的攻击砸回去。
张天运也是有军籍的,严格说来张天运也是军人,所以张天运说遇难的飞行员是“战友”并没错。
“原本不该如此,这一切本来不该发生。”让·皮尔斯不是律师,也不是政治家,让·皮尔斯只是一位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所以让·皮尔斯还有道德底线。
“没错,这一切本来不该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该向前看,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张天运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把最后那句话翻译成法语。
“没错,我们还要继续活着——”让·皮尔斯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真有醉生梦死的味道。
“艾美和拉曼他们已经上了船。”张天运不着急,端着杯子慢慢喝。
艾美是让·皮尔斯的妻子,拉曼则是让·皮尔斯的儿子。
让·皮尔斯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你这个混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以随便处置我,但不准伤害我的家人。”让·皮尔斯暴怒,跳起来就去掐张天运的脖子。
“冷静点,你这个混蛋——”张天运使劲掰开让·皮尔斯的手,并且示意门口的卫兵退出去。
“不准伤害艾美——不准伤害拉曼——不准”让·皮尔斯情绪激动,和张天运扭在一起不肯罢休,嘴里的吼叫更近似嘶吼。
“冷静点,我们并不是要伤害艾美他们,而是要你们一家团聚,难道你想永远一个人生活在兰芳吗?”张天运把让·皮尔斯压在地毯上,对着让·皮尔斯的脸口沫四溅。
“团——团聚——”让·皮尔斯停止挣扎。
“对,团聚,让,我不想骗你,我们是肯定不会放你走的,所以你现在只能选择加入兰芳。”张天运给让·皮尔斯交底。
“加入兰芳?绝无可能!”让·皮尔斯态度坚决。
“绝无可能”,这句话的存在本身就有问题,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