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是现有的制度不合适,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做出改变呢?看看过去一年发生了多少事?瀛洲和东京的刺杀事件,英法两国的政局变动,德国的内讧,法兰之间盟友关系的破裂,在这些事件中,国家安全局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甚至连应有的预警都没有,难道这不足以引起警惕吗?”吉拉尔丁还是论据充分,不可否认,吉拉尔丁陈述的这些事都在国家安全局的负责范围内。
“制度不合适也并不意味着要全部推翻,适当的改良当然有益,但全盘推翻的代价太大,在你还没有展现出能掌控一切的能力之前,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为所欲为。”秦致远还是狠心拒绝。
吉拉尔丁之所以会提出不同意见,关键就在于吉拉尔丁对国家安全局的现状不满,如果任由吉拉尔丁肆意妄为,先不说会不会伤害到高鸿仕和国安局其他成员的自尊心,吉拉尔丁迟早会把国家安全局全部推倒重建,而到时候吉拉尔丁能不能掌控局面还是个未知数。
没错,吉拉尔丁确实在很多方面表现出非凡能力,但那并不代表在所有领域,吉拉尔丁都会表现出色。现在吉拉尔丁提出这个建议,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那么难道就任由问题继续存在?难道就任由那些人继续尸位素裹的混日子?”能看得出,吉拉尔丁很失望,说起话来也有点口不择言。
“注意你的用语,用‘尸位素裹’形容你的同事并不合适。”秦致远先纠正吉拉尔丁的错误,然后才语重心长:“看看你才多大点,十几岁的年纪,根本还没有成年,就算是你有足够的能力,你能不能让别人相信?国家安全局的工作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你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所以情报才需要分析筛选。当你穿着国家安全局的制服去调查某个人的时候,或许在你看来是公事公办,但对于被调查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能理解吗?如果被调查人没问题,会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你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
华人世界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在西方社会中也一样。国家安全局的工作性质有点特殊,被国家安全局列为怀疑对象,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本身就是耻辱。再说了,兰芳毕竟是立国的时间不够长,而情报工作需要大量的前期工作,一枚棋子从布置下去到发挥作用有时候甚至需要几十年,秦致远以前就是特工,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目前兰芳国家安全局的现状,根本达不到吉拉尔丁的要求,当然也达不到秦致远的要求,和吉拉尔丁不同的是,秦致远有耐心。
“年龄小并不代表着不成熟,您当上国王的时候年龄也不大,但现在的兰芳谁都不敢忽视。”吉拉尔丁居然拿秦致远做例子来说服秦致远,这个脑洞也确实是可以。
“这是两码事。”秦致远并不认账,推得干干净净:“你现在的工作是学习和观察,你已经有了发展人手的权力,那么就好好利用它,尽可能把你的人安插到你想要了解的地方,接下来就是观察,对于国安局内部的问题,你能发现这很好,但你现在还没有解决的能力,你可以把这些记在你的脑子里,等到你有能力的时候,你再一一解决。”
吉拉尔丁想要的是自主分析情报的权力,如果这个要求得以实现,那么吉拉尔丁马上就会要求发起行动的权力,秦致远太了解吉拉尔丁了。而这个小家伙确实是有能力,看她发展情报人员的手段,如果给吉拉尔丁足够的时间,秦致远相信兰芳国家安全局的情报人员能布满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么个大女孩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并不是好事,没准吉拉尔丁会在权力中迷失,倒时候秦致远就会追悔莫及,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先压制住吉拉尔丁的野心,等到合适的时候,秦致远会给吉拉尔丁足够的信任。
但很明显,吉拉尔丁并不理解秦致远的苦心,因此听完秦致远的安排,吉拉尔丁马上就表示反对:“我不要!我认为学习和学以致用是有密切关系的,如果只是看,但却没有改变某些事的能力,我会在观察中变得麻木不仁,也就失去了加入国家安全局的意义,所以我需要行动权,相信我,我保证不会滥用权力。”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秦致远真的想答应吉拉尔丁。
做了个深呼吸,把手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秦致远准备结束这次的谈话:“我相信你不会滥用权力——但是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认为你无法完成现在的工作,你可以选择回到办公室,或者是研究所。”
这话说的真别扭,其实秦致远很清楚,如果真的给了吉拉尔丁行动权,那么吉拉尔丁绝对不会像她说的那么冷静,到时候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吉拉尔丁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再说。
就好像是想要新玩具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一样,吉拉尔丁马上就咬紧了嘴唇,用倔强的目光表明自己的态度:“好的,我会做好我现在的工作。”
“你还要保证,不能再出现类似事件。”秦致远马上提要求。
就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吉拉尔丁马上就眼圈泛红:“我保证!”
等吉拉尔丁走了之后,米夏才满脸无可奈何的进来:“你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小家伙简直是哭着走了。”
秦致远忍了好半天,才忍下要喊住吉拉尔丁的冲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