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去喝一杯。”兴登堡的脸上有歉意,显然是因为占用了秦致远的时间感到不好意思。
威廉二世倒是面色如常,估计威廉二世这辈子心中是很难滋生“愧疚”这种情绪的。
这个临时的提议顿时令董兴修等人变得紧张兮兮,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的董子时和罗伊先派人进入酒吧查看,过了老半天才向秦致远他们发出安全的信号。
从外表上看,这个酒吧并不大,和一般的酒吧差不多大,进到室内才发现是别有洞天。
这家酒吧估计是吧相邻的几栋房屋全部打通了的,里面的空间大得惊人,足足有一个小礼堂那么大,吧台占据的空间并不大,剩下的全部都是卡座和空地,旁边还有一个小舞台,看样子经常有人在这里举行集会之类的东西。
董子时和罗伊还是小心,就在秦致远他们进入酒吧之前,已经有几十名身穿便装的卫士进入酒吧内就坐,他们看似稀稀拉拉的分部比较松散,实际上很细致的分离出一小片区域,为秦致远和威廉二世他们人为的创造出一个安全空间。
罗伊看来是这里的常客,驾轻就熟的推荐这里口感最好的啤酒,还附上几碟风味小吃,比这里忙碌的侍应生可要服务周到多了。
虽然天还没有黑,酒吧里人已经不少,德国人还是比较有纪律性的,没什么人喝多,也没有人大声喧哗,估计是因为通风设施不错的原因,空气也不怎么憋闷。
当然了,因为柏林现在的空气质量堪忧,虽然不憋闷,但空气质量实在是不怎么好,这让朱莉有点皱眉,下意识的又戴上口罩。
秦致远不戴,大男人的戴口罩实在是有点欲盖弥彰,虽然这里的空气质量不怎么好,但再怎么也比世界大战的时候坑道内的空气质量好,这种程度的污染对于秦致远来说也就是小儿科。
一杯啤酒还没有喝完,威廉二世已经有点醉眼惺忪的感觉,兴登堡虽然还保持着理智,但眼圈也有点泛红。
“别伤心,就算是你们到了兰芳,想喝到德国啤酒也不是难事。”秦致远随口宽心,有没有效果的尽到个心意。
目前兰芳的德国人数量不算少,在椰城甚至有以德裔为主的社区,生活在兰芳的德国人大多是军人、技术人员、或者是科研工作者,也有人从事服务业,酒吧之类的东西也不少,有些酒吧为了追求原汁原味,甚至不远千里从德国运小麦到兰芳,生意确实是不错。
“就算是有,也喝不到这种感觉。”兴登堡还是伤感。
估计兴登堡不懂“橘生淮南则为橘”的道理,否则的话,兴登堡一定会和秦致远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都差不多,无论是多高贵的人,都不能要求社会适应他,人必须适应社会。”秦致远喝的随意,说的也随意,口感确实是不错。
就在兴登堡刚想说话的时候,吧台附近突然有人在大喊:“不,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德国不能毁在那些王公贵族手里,德国是全体德国人的德国,必须要让全体德国人决定德国的一切,如果那些容克贵族不同意把权力交给我们,那我们就干掉他们,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蛀虫,必须要统统消灭,德国才能从废墟中崛起——”
说话的人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穿着一套有些破旧的西装,头发有点凌乱,脸上泛着因为情绪激动而不正常的殷红,说话的时候伴随着幅度较大的动作,的确是很有气势,也很有鼓动性。
看来说话的这个人拥有不少拥趸,年轻人话音刚落,他周围马上就响起欢呼声和口哨声,看周围人的表情,那并不是起哄,而是真心实意的同意。
秦致远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仔细看哪个年轻人周围,并没有看到那个记忆中的小胡子,这才稍稍放心。
如果秦致远没记错,大概就是这几年,那位小胡子开始试图发出自己的声音,当然小胡子选择的方式有点激烈,暴动是最常选择的手段,“啤酒馆暴动”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次。
年轻人的话针对的是容克贵族,话里的内容对容克贵族的敌意很明显,没有加以掩饰的意思,秦致远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刚说完,威廉二世和兴登堡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兴登堡还能控制情绪,已经有点醉意的威廉二世就暴跳如雷。
“你特么在说什么废话?”威廉二世起身破口大骂,顺手把手中的啤酒杯砸过去。
这——这脾气真有点火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