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不了了，为什么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尹同方眼神沉了沉，没有否认，而是一脸温柔的笑道：“是，我很喜欢你娘亲，不，应该说不只是喜欢，而是爱她，很爱。”

季疏云眯眼，好不容易才强忍着没有一拳打过去！

尼玛，想要挖人墙角还这么光明正大！

“为什么？”季疏云皱眉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尹同方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破孩时，他娘亲就和爹爹就已经成亲了，他能知道什么叫爱？

见季疏云一脸阴冷的模样，尹同方嗤笑一声，眼底透出点点悲凉，缓缓道：“你试过，住在阴森潮湿的房间，终日和蟑螂老鼠为伍，被人犹如猪狗一样任意打骂的日子么？”

季疏云一愣，倒是没想动尹同方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他不是天之骄子么？

“每天吃的，都是下人们吃剩的残羹剩炙，身上穿的，比街上的乞丐没有好多少……但这些都不是最让我自备的，就算我过得很凄惨，我的身体依旧臃肿，病态的臃肿，就好像灌了很多水在里面，四肢失调，又胖，又丑，任何人都可以欺凌我，就好像一团让人最不屑的污垢……”

季疏云眉头蹙得更近了，怎么都无法将那种状况的孩子跟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睿智之人划上等号。

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尹同方抬眸看向远处的天空，异常的高远，他笑道：“从我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我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只有倾狂，她不介意我的丑陋，不介意我的卑微，在我被人推下河的时候，是她出手救了我。”

“娘亲？”季疏云眨了眨眼，没想到娘亲是一个这样的好人啊。

只是，她身上的戾气分明很重。

忽然想到什么，尹同方回眸看向季疏云道：“对了，那个时候，你娘亲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