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你亲口说这件事和你无关,那么我就相信。”威廉·埃瓦特信誓旦旦,选择信任李牧的人品。
这没办法,不信又能怎么样呢,没证据啊,有证据又能怎么样呢,把李牧绳之於法?那好吧,刚才李牧已经说了好几种方式,不过听上去貌似都不怎么靠谱。
“好,那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伤害保罗·范德比尔特先生,我和保罗·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分歧仅限于商业领域,并没有上升到人身攻击范畴,所以保罗·范德比尔特先生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李牧郑重其事,就像是在教堂里发誓一样说出上面那番话。
李牧确实没让布雷斯塔把保罗·范德比尔特干掉,李牧的所有布置都是针对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生意,并不涉及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成员,在这个问题上李牧还是有底线的,最起码看在威廉的份上,李牧不会赶尽杀绝。
“上帝,我真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威廉·埃瓦特长出一口气,彻底摊在沙发上,好像终于放下了胸口的大石。
看上去有点儿戏,李牧就这么随口一说,威廉·埃瓦特就信了,根本没有任何质疑。
但实际上,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分量是不一样的,李牧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轻易承诺,一旦承诺,那就会竭尽全力做到,这不仅代表着李牧本人的信誉,也代表着骏马集团的信誉,如果李牧和骏马集团失信于人,那么别看骏马集团现在这么大的摊子,范德比尔特家族的今天就是骏马集团的明天。
“最近几天,人们都疯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说是政府在针对范德比尔特家族,这简直神奇,该有多奇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我们这些人全都是蠢猪,难道美国政府会挖断自己国内的顶梁柱——”威廉·埃瓦特放下警惕开始滔滔不绝,看来这段时间,国务卿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以肯定的是,范德比尔特家族巨变造成的影响尚未真正显现,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在今后几年内,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衰落给美国经济将会带来持续影响。
当然了,这种影响并不一定是坏事,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范德比尔特家族倒下去,才会有更多的家族成长起来,市场需要更多活力,要不断有新鲜血液加入。
“所以你就怀疑我——我也有个问题,是不是骏马集团没有向美国缴税?或者说骏马集团缴的税不够多?所以在有这种破事的时候,我才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李牧没好气,这大概是李牧第一次这么有底气的指责威廉·埃瓦特。
“哈,如果根据现在的局面倒推,确实是你最有嫌疑,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也别介意,你现在不是已经洗清嫌疑了么,最后我要说的是,缴税这种事,当然是越多越好,骏马集团做得很不错,希望你继续努力。”威廉·埃瓦特不生气,也没有资格生气,毕竟李牧可是美国的缴税大户。
“你知道就行,我要提醒你的是,就在几天之前,保罗·范德比尔特还想把范德比尔特汽车公司卖给英国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但如果范德比尔特汽车公司到了英国人手上,那么英国肯定会成立类似企业,到时候骏马汽车公司的产品出口就会受到影响,继而影响到骏马汽车公司的缴税额,难道这还不足以引起你们的重视吗?”李牧有点恨铁不成钢,看看二十一世纪的美国,把知识产权看的比命根子都重,想从美国得到技术难如登天,对比现在的美国政府——
真是,幼稚啊!
“我们想过这个问题,但对于经济行为,政府并没有干涉的权利,所以——”威廉·埃瓦特摊手表示无奈,配合着脸上类似小受的表情,的确是很生动。
对啊,李牧差点忘了,现在还是提倡自由贸易的年代,要等到大萧条时期,政府才会提高对经济的干预,继而形成技术壁垒,然后在冷战时期达到巅峰。
换句话说,在这个年代,只要有钱,几乎可以买到任何技术,关键是价格还不高,这简直就是资本的天堂。
“所以你们就任由英国人得到他们垂涎已久的技术,然后打破美国在汽车行业的垄断,继而生产出汽车返销美国,进一步抢占美国市场——你看,我们每年交那么多税有什么用?当我们需要政府的时候,政府的保护在哪里?”李牧不客气,如果能因此推动政府对经济的干预,那李牧也认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到最后骏马集团总不会是最惨的那一个。
“我们也在考虑,不过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还需要更多的论证和讨论。”威廉·埃瓦特也没办法,虽然都是美国总统,但是罗斯福只有一个,很明显海斯还差得远。
“好吧,你们可以随便讨论,反正你们还有好几十个月。”李牧不轻不重的刺一句,言外之意是如果不能让李牧满意,那么下次选举,李牧大概是不会支持海斯了。
没当上总统的都想当总统,当上了总统又都想连任,现在海斯也是一样,不过想要连任可不容易,詹姆斯·加菲尔德和阿瑟的组合是海斯最大的对手,如果失去了李牧支持,那么几乎可以断定,海斯的总统生涯也就只剩下这几十个月。
“里姆,你要理解,国会不是一言堂,总统先生也不是万能的,从某种方面说,总统的权利还没有你的大,所以你要理解,这是必须的程序。”威廉·埃瓦特强调程序正确,对于这方面,李牧确实是不大了解。